【盾寡/寡队】世间『1/6』
*人设略OOC*
*初次码字，求轻喷*
*时间设定为A3战后，盾寡独守复联基地*
他回到基地的时候，时钟刚好指向十二点。
Natasha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，逃亡两年中特意染过的金发大部分都被原先的红发取代，只剩下一截短短的金色发尾，她执意不肯剪去。
记得当时她说什么来着？
她说，这一截，是作为曾经，所留下的痕迹。
沙发边兀自立着大大小小被捏扁的啤酒罐，浓烈的酒精气味弥散在四周，夜风一吹，混着潮湿的空气钻入他的鼻间，随之被超级士兵的感官放大至四倍，无比清晰。
他俯身把脚边的啤酒罐一个一个捡进垃圾桶，然后一侧身，径直撞见她的睡颜。
她睡得不好。梦里还皱着眉，眼角也挂着泪。
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，等他回过神，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伸出手，拭去了她眼角的泪。他轻轻将她垂下的碎发捋至耳后，替她掖好被角，这才站起身来。
大厅墙上挂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照片，2012年纽约大战后的初代复仇者，奥创纪元之后加入的Wanda、Vision还有Sam，甚至还有后来的Scott Lang以及那个话痨的蜘蛛男孩——Peter Parker。
他伸手摸了摸相框，上头几乎一尘不染，很显然，它们每天都被人一丝不苟地擦拭过。
瓦坎达大战之后，Natasha的生活一直相当粗糙，她随意吃着冰箱里的速食面，做一餐三明治可能要吃上三天，连衣服也是等他从城里回来才能洗上一次。
唯独对这些照片，她视若珍宝。她固执地一遍一遍擦拭着相框，以她的方式怀念着离开的每一个人。
他停在一张照片前——
照片里，她的手搭在他的肩头，墨绿色的瞳孔刚好与他相对，两人的眼里都只剩下彼此的倒影。
他不期然地想起她在他脸上印下的那个吻，以及之后她舒展的笑颜。
她笑起来真的很有感染力。他忍不住挑了挑嘴角。但只一秒，笑容又黯了下去。
他已经很久没见过Natasha的笑了。
那个响指，带走了地球上一半的人，也带走了她所有的笑容。现在的她，眉宇间永远带着绝望与悲伤，无论醒着还是睡着。
他正站在墙边出神，身后传来低沉喑哑的女音。
“When did you come back？”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）
他回过头，见Natasha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，盘腿坐在沙发上，墨绿色的眼眸正定定地看着自己。
“Half an hour ago.”（半小时以前。）
她朝一旁挪了挪身子，空出一个位置。
“Come here.”（过来。）
Steve走了过去，在她身边坐下，由着她把头慢慢靠上了他的肩膀。谁都没有说话，直到他感觉身上的衬衫又一次被温热的液体浸湿。
“Steve…”
她的声线带着浓重的鼻音，丧失了往日所有的坚强与果决，让人无端生出想要保护的欲望。
“I dream of that kid.”（我梦到了那个孩子。）
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，那个孩子——Peter Parker，他永远留在了那个遥远的星球，再也没能回来。
“He is begging me to take him home. But I can't. I just can't, Steve.”（他求我带他回家，但我做不到。我真的……做不到。）
绝望和无助几乎将她吞噬，她伸手攒住了他的衬衫一角，双眼通红，稍稍一晃，眼眶中便有豆大的泪珠接二连三掉落。
Steve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，仿佛哄婴儿般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。千言万语，最后都只汇作了一句——
“Nat，I'm here.”（我在。）
她执意直起身子，只是紧紧盯着他，目光灼热，神情像极了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松了下来，整个人都往他怀里缩了缩。
他顿了一会儿，紧了紧拥住她的手臂，放柔了声调，斟酌着开口。
“Nat，maybe we got to put the past behind us before we can move on.”（我们得抛开过去才能不断向前。）
她愣了半晌，鼻间发出一声轻笑，手突然不安分地往他怀里探去。
他显然始料未及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。
Natasha却突然站了起来，极速往后退了几步。
她随手一抛，手里那个老旧的指南针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，径直落在沙发上。
她转过身去，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涩意。
“You first.”
